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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一个母亲不再逼你做什么,她一定是老去了

杨熹文never say never 请尊重一个姑娘的努力 2023-05-11

老去的
母亲


熹望主播:马静敏

背景音乐:对不起,我迟了(陈光荣)

结尾歌曲:爱的代价(张艾嘉)

我们在城市里工作、应酬、出行、享乐

大多数时候会忘了想一想

妈妈此刻过得好不好?


住在一楼的她总是最先听到城市的响动,失眠的老毛病还没完全好,夜里醒上好几次,刚睡沉就被外面赶去上班的人吵醒。

 

她拉开窗帘,煮饭、擦地、洗衣服,这一套活儿做完了才不过早八点,她又检查了家里的水桶、冰箱的存货、微信上有没有女儿的留言,才靠着沙发歇一会。

 

有时她看电视,有时睡个回笼觉,有时去伺弄院子里的蔬菜,她靠它们打发时间,也靠它们安排一日三餐,门口挎着菜篮的老农,吆喝得再起劲她也不心动,“我的日子才不用花钱呢!”她在心里得意地想。

 

这是母亲退休后的生活。

 

退休后母亲没有真正闲下来,吃过苦的人,总是很好辨认,她们总是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生活。寡淡的生活让母亲挨个操着心,她劝父亲少喝酒,让外婆别去打扑克,对我更是一连串叮嘱。

 

她让我别久坐,叫我添衣服,告诉我要熬大骨头汤,她数我的钱,并不惦记,她只是说“什么时候回来去办个医保吧!”她害怕这个不想生孩子的女儿,一旦失去父母就再没有其他人。



一年才回一次家的我,每年只有二十几天和父母团聚。我在故乡之外有了远方的家,我和爱人在另一片土地上努力建设着,沉沉的生活压在我们的肩头,我不得不让父母久久地等待我。

 

每一次回家,我都对父母感到抱歉。故乡总是用同一幅背景接纳我,父母却一年年老去。他们白发更多,膝盖更弱,也更依赖我了,大大小小的事情听着我讲,也有很多事交给我决定。

 

300多天不在这里的过客,能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的生活?我只能把坏事藏紧于心底,好事添油加醋地说给他们听。我照搬不来别的女儿的表达方式,说不出“妈咪爹地我好爱你们”。我只是在心里,一遍一遍地哭,恨我自己不能在这一万公里之间架座来去轻松的桥。



 

母亲操劳一生,二十几岁的她就骑着三轮车去卖水果,她说那时的她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累,天不亮就出门,还有力气跟别人抢位置。后来她做过许许多多的辛苦活,冬天受着冷,夏天受着热,还要受着人心的罪。

 

我只有一次看到母亲眼里冒出憧憬,那是一家春饼店,所有人都爱母亲的厨艺,她也动了拥有一家饭馆的心,却最终不了了之。因为没钱,我们总是冒不起这样那样的险。为此,长大后的我深深抱歉着,能出人头地的事,我尤其愿意做。

 

母亲总是想着别人,忘记关心自己。她退休后,我鼓励她出门看看。母亲没出过远门,台湾旅游大巴车出事之后,旅行团大减价,她这才去了一次台湾;又挑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,去了次海南。她带着我外婆,给外婆买大虾扇贝,给外婆拍照,我问“妈妈你吃了什么?”她说,“酒店自助餐真是丰盛啊!”我知道,所有的福份,她自己最后一个享。

 

还有一次远行,是到了我这里。我真是让父母受罪,候机时我写,飞机上我写,车上写,旅馆里写…我的父母看着我,风景都不看了。回国的时候,他们打来电话,怪自己,“你看谁谁谁家里支撑她,想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,爸爸妈妈要是有钱就好了!”

 

我今年几乎每天都给母亲打电话,每次聊上一个钟头,工作上再急的事也不管。我们把家里芝麻大点的小事都说完了,不知道再说什么,就各自操起锅碗瓢盆,我做我的晚饭,她做她的午饭。


 

我这头的声音,母亲一定觉得陌生,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女儿已经老到会做饭。可母亲那端的声音,我却如此熟悉,那是我想回到的过去,那时我并没有好好孝敬她。

 

母亲跟我印象中的她不一样了,原来她总是恶狠狠的,逼我长高,逼我考第一,逼着我开朗。现在,母亲慈眉善目的,也不跟别人争什么了。如果一个母亲不再逼你做什么,她一定是老去了。


 


我读了一本书,那上面写,“我们在城市里工作、应酬、出行、享乐,大多数时候会忘了想一想:妈妈此刻过得好不好?”

 

我想象着那遥远的故乡,我的母亲如何被吵醒,如何度过那孤独的一天,如何在那菜园里播种收获,蹲下去要缓好久才站得起来。我给她发信息,“妈妈,今年我们去旅行吧,你想去西安、成都、泰国,还是哪儿?我把稿子攒出来,我们痛痛快快玩一场!”

 

她说,“好,去你没去过的。”末了又说,“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!”

 

还有什么原生家庭的恩怨。

 

只要他们高兴,我付出什么都好。


熹文导读

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 

    1、小时候,慢是一种性格。长大后,慢就成了一种能力。——《姑娘你别急,好的人生需慢行》


    2、愿你能够看清这些美好的背后,最根本的真实原因。——《牛津女学霸的故事说明,月入10万的女性都有这些特征》


    3、她们有共同的硬气:敢想,敢做,敢拼。——《巩俐将饰演<中国女排>郎平:两个硬核女人的较量》



手 指 点 一 点 , 不 要 和 熹 文 走 散 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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